曲栋：公益要立足于民间立场，坚持核心价值观，体现志愿精神，解决社会问题

作者：曲栋 来源：古今益识流文章整理自△传益学堂微课曲栋，现任广州市恭明社会组织发展中心主任，资深公益人。1973年出生，复旦大学法律系1996年毕业，曾于上海居住和工作，拥有六年外资企业工作经验以及七年执业律师工作经验。2000年开始在上海社区开展志愿者工作，2009年初，移居广州，成为全职公益人士。
在公益的道路上，从社区服务志愿者开始起步，之后成为公益培训师，擅长公益领导人的领导力培训以及被边缘群体（残障、性少数、罕见病、艾滋病携带者、外来工等群体）的个人赋能成长培训。目前致力于残障群体的自我赋能和就业支持工作的推动。同时，也具有丰富的公益组织管理经验，曾参与创办多家公益组织，目前仍担任多家公益组织的理事。

曲栋老师：欢迎大家来到这个课堂，我叫曲栋，是今天晚上的讲者。你今天晚上怎么样呀？我想你也可能吃完晚饭，坐在书桌旁，喝着茶来听这堂课么？因为我也看不到大家，所以会想想听我课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我为什么做公益

我可以说是一个特别资深的公益人士，我参加公益差不多有17年的时间了。刚开始是在2000年，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27岁的年轻人，今年我已经44岁了。
2000年，我为什么会接触到公益，参加公益？那个时候我在上海，在外企工作，我是学法律的。一次，有一个同学喊我到社区，给老人服务，做免费的法律咨询。当时，在外企的工作压力比较大，精神上也比较空虚，就一起去社区看了。到社区参与服务的过程中，我的内心有一种和人之间特别真诚的关系，而且也能服务到其他人，有一种很强的满足感。

那个时候，我不能说自己知道什么叫公益，我想象的公益和雷锋做好事很相似，在社区做一些免费的法律咨询，做一些普法的知识。我们也在社区带领居民打扫垃圾。我很喜欢这件事情，就坚持做了很久，过了很多年，我才知道，我所做的事情叫公益。而公益是在政府和企业之外有一种独立的社会领域，它在国外发展的非常非常快，对社会发展有非常非常大的作用。我自己对公益有比较多的了解和经验。我不知道在听我的课的你们，对公益有没有什么疑问，有哪些思考，那今天晚上就来探讨这些。



这几年99公益日特别特别的火，腾讯在每年的9月9号帮助公益人筹款，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参与过。99公益日后面的一些统计报告呈现了这样的一个状况，影响的公众数量非常的大，但是也存在一个状况就是平均每个人停留在公益项目界面只有几秒钟。

当我们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心里可能就有一个理解：其实很多人是没有真正去看过这些公益项目，甚至也根本没有了解到为什么要去捐款，很多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系就做了这样的事情。如果是这样参与公益的话，不管是对邀请你参与公益项目的组织和对你自己都没有太大的价值。这样的状态，做公益也不可能持续下去。

公益是什么？

所以，我今天想来和大家谈谈已经在我们身边发生了很多的公益到底是什么？如果我们去参与，去互动，应该怎么做？政府、企业、公益三个部分，在一些西方的理论体系里面，被称为良好的社会治理的三个重要的部门。也就是说，一个良好的社会必须要有这三个部门。

那这三个部门有什么区别？公益和其它两个部门有什么不同？大家可能比较容易理解什么是企业。追求利润是它的第一位。对于企业来说，它也在通过它的产品在解决一些社会问题。比如说，摩拜通过提供大量的低成本可使用的自行车解决出行的问题，同时是低碳环保的出行方式。所以，企业在自我的发展过程中也是在解决社会问题的。但是，企业解决社会问题和公益解决社会问题有什么不同？最大的不同是企业是盈利的，是可以持续发展下去的。

政府解决社会问题，实现某种社会理想，服务社会大众，其实是政府的基本责任。所以，政府推出政策和行政的时候，是在满足社会需要和解决社会问题。政府在推动各种政策是强制性的，企业是自愿性的。

公益首先是民间自发的，自愿的，这一点和企业比较像。但是它另一点和企业不同是在于公益是以追逐价值观的实现为贯穿始终的重要目标。



公益在推动一些社会问题解决的过程中，可能会强调某种价值理念，但是企业就不会。比如我们在做的残障群体的项目，邀请许多残障朋友学习共生舞的一种舞蹈，也推动他们去演出。在学习共生舞的过程中，是对于残障朋友的一种自我的赋能，他们会对自我有更好的接纳，和人的沟通会更好，在和社会互动演出的过程中自信心也会更好地提高，学习怎么表达自己，怎么影响身边的人。

商业里面，也有许多教人舞蹈，但是他们不会特别强调这个人是不是有成长，什么是平等，什么是尊重，什么是尊严。但是在公益领域，我们在教残障人学习舞蹈就会注意这些，因为我们做这个事情是希望把这个价值观在残障群体中推动出来，也让社会看到这些价值观。所以，我这样说大家可能理解对于公益组织来说，它来推动一些事情，它有一个很重要的出发点是它要推动一种价值观。它推动一种价值观的过程中有一个重要的作用是会感召很多人无偿地，义务地参与公益。 所以，公益往往能够在企业认为不能盈利的阶段，企业因为成本很高认为还没有办法实行的阶段，往往就发挥一些作用。公益在这个过程中，相当于在做某些前沿性的探索。

举个例子，北京有个瓷娃娃罕见病关爱中心，这个组织是做罕见病群体问题的解决，这个中心成立于2007年，是罕见病病友成立的。当时的情况是国内没有这样的机构，包括政府和企业都不太关心罕见病。他们希望这个事情有所解决，有所改善，所以他们来做这个事情，成立了这个公益组织。由于这个组织是公益的，它服务于罕见病，希望罕见病人得到平等的照顾，过更好有体面的生活。所以这个价值观吸引了很多人来关注支持他们，包括媒体人士，包括人大代表，包括政府官员，包括企业人士，有很多资源投入进来，影响力做的越来越大。这几年，罕见病这个议题有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越来越多的公益组织涌现出来，政府也开始关注这个事情。这个就是公益在政府和社会企业资源都不关注的情况下去探索一件事情的例子。

通过这一个例子想让大家知道公益和企业的区别是说公益是靠一种价值观吸引更多的人参与，一起来解决更多的社会问题的这样一个领域。那什么是真正的公益呢？怎么做公益可能对社会的价值会更高呢？这个是大家捐款的时候可能会提出的问题。现在的公益项目很多，一般不在这个行业的人很难去搞的清楚，这个公益项目和公益组织是怎么回事。所以，接下来，和大家谈谈什么是一个公益组织最应该做的事情？它最应该对社会的贡献是什么？



公益组织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公益最应该做什么？公益最应该解决社会问题。一个公益组织之所以对社会有价值，是因为它靠精神的凝聚力汇聚了很多人和资源来解决社会中正在存在的问题。从这个角度来说，有几点比较关键：

第一，公益组织正在做的事情是不是一个社会问题？第二，这个公益组织所做的事情是一个什么社会问题，它解决的这个问题解决的对不对？第三，这个社会问题的严重程度怎么样？

这三点和社会问题有关，我们要区分社会现象和社会问题。比如留守儿童问题，很多农村留守儿童和父母的分开导致在留守儿童成长过程中心理上缺乏亲情的支持和滋养，可能会对成长不利。这样一个状况的问题是什么？孩子为什么会和父母分开？是父母不愿意带孩子在身边吗？父母为什么要离开家乡？孩子为什么不能带孩子一起去城市生活呢？这其中包括，在经济发展的大潮中，农村没有更多的生计，农村人为了更多的收入到城市来工作，工厂也特别需要低价的劳动力。第二个是中国的户口制度导致很多外地户口无法享受当地的义务教育，这和中国的教育资源有关，无法享受义务教育，需要高价去接受教育，外来人口无法承受这样的经济压力。第三个是外来务工人员怎样理解自己的生活跟与孩子的关系。

所以，我们能看到在留守儿童背后有这样的一些问题。作为一个公益机构去回应这些社会问题，可能需要首先思考自己做的事情是否能在产生根源性问题上提供一些改进，如果能提供改进，就促进了这个社会问题的解决。如果没有办法影响更深层次部分，只能在社会现象产生的环节上去缓解，而很难去解决它。这就是我对社会问题的理解。在99公益日，非常多的是救助性的项目，比如说孩子缺少学费，得了大病等等这类的项目。这类项目很难说在哪种社会问题的思维里面，只能说在回应某种社会需求，解决一些现实的问题。所以，对社会的影响没有那么深，只是满足了一些社会需求。 什么才是更关键的社会问题呢？如果以环保为例，中国环保的公益组织非常的多，做各种各样环境改善的都有，比如在城市里促进垃圾分类，在学校里去教育小孩子有更好的环境保护意识，在无污染的地方让企业和政府部门解决污染问题等都不同。在学校里提升环境意识，离社会问题就有一些距离了，不是最直接地在回应环境方面的关键问题。而去现场，去直接的地方制止侵害，保护当地人的健康这一类的环境项目就更直接，更在解决问题的层面。这个里面就有不同，不能说是距离社会问题比较远的组织就一定不好，但是我们能看出哪种行动对环境问题更迫切。




公益的本质要素有哪些？

所以，我说公益的事情，第一个是要在解决社会问题，越是急迫的，越是深远的，越是有价值的事情，越值得去做。 第二个，公益组织做的事情，应该基于一个民间的立场，应该是民间的角度，不是政府那套行政的方法。现在，有很多社区的服务机构，在广州就特别多，政府的行政体系也延伸到了社区。很多公益机构在社区做服务的时候，做着做着，也跟政府的工作方式一样，落实传达政府的政策，做一些可能形式更大于实质的事情，忙于接待访问。这个可能就是一个政府的做事方式了，不在民间了。如果是在民间做事情，可能更立足于社会问题的需求到底在哪里，在社区可以发挥的优势，怎么促进居民之间的互助，怎么可以有更好的管理。这个做法就和政府有很大的不同。所以，第二个非常重要的特点是在民间的角度和立场。 第三个，公益必须要坚持某种价值观，公益在做事情的里面，必须要体现价值观层面的东西。刚刚我也在举残障朋友学舞蹈的例子，在其他方面也都是一样的，之所以可以成为公益，里面蕴含了比如说“人人平等”，“弱势群体应该被尊重”，“我们要和环境和谐相处”，必须要有价值观。 第四个，必须要有志愿精神的体现。什么是志愿精神？基于价值的认同，不以物质的回报为目的，自愿地为社会问题的解决去投入的这样的一种精神就是志愿精神。公益组织所做的事情里面会不会基于民间的角度，会不会能形成更多的社会影响。所以，在这个层面，任何一个公益项目，公益组织一定要体现出人们为了社会问题的解决不以物质目的为回报的性质，还有价值文化。 在我看来，公益本质的核心的东西有四点：

第一，一定要解决社会问题；第二，要立足于民间立场；第三，要体现价值观；第四，以志愿精神作为文化的核心基础。 如果知道这几点了的话，再看公益项目，就会有更多的判断力和思考，什么样的公益项目是相对重要一点的或者社会价值会更高一点的，甚至一些所谓的“公益项目”可能公益性质会比较少。现在公益发展这么多，越来越普及，在这样的一个状况里面，它到底在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对社会的发展提供了什么样的贡献。我们当然可以说公益组织的发展有很多的社会影响，很多的公益组织有很多社会服务，这些社会服务很低甚至免费，比如现在帮助很多环卫工人做一些事情。公益也可以动用很多资源，比如社会慈善资源，相当于社会资源的重新分配。公益还在培养爱心和志愿文化。



公益正在为社会提供的两个重要作用

但是，在我看来，公益正在为社会提供的有两个特别重要的作用：第一，公益在发展一种民间参与一些社会事务的力量，在政府和企业之外，社会资源被整合起来，社会力量活跃起来。民间人士，民间机构，民间资源可以去影响社会的发展，是特别需要的。建国以后，我们国家是整体性社会，主要是官方主导一些社会问题的解决，改革开放以后，释放了商业民营经济这块，民间可以参与经济的发展。现在所谓公益的发展，形成的一种局面是，民间的人、事、组织可以参与到社会问题的解决里来。大家看看不同领域的公益项目，比如环境问题，民间力量参与到保护中来，留守儿童，农民工，罕见病等等。这些发展的结果给民间提供一种机会，社会问题可以通过自己的方法去解决。这样发展下去对社会是好的，是有助于社会矛盾的消除，有助于社会力量的凝聚。如果把公益这种力量消除了，社会的分裂和冲突比现在大的多。很多社会问题不能解决，社会需求不能满足的时候，社会冲突就会出来了。 第二，公益是探索社会问题解决的前沿性的部门。我们现在产生了很多因为社会发展而产生的社会问题，比如环保，农民工，残障群体等。这类社会问题怎么解决？政府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政府是用行政体系来解决，行政体系解决问题是通过政策，政策具有普遍性，影响力会很大，不能太多的试验。所以，我们往往会看到政府推行一些政策的时候会先搞试点，试点之后再推广。即使是这样，灵活性也很低，试点的范围也很大，推广之后就很难改。所以这是政府政策的弊端。企业在解决社会问题，满足社会需求的时候一定要看到利润点在哪里。 现在虽然互联网的发展让企业解决问题的成本越来越低了，但是要考虑盈利点在哪里。比如摩拜这类的企业提供了出行的便利，低成本的提供服务，有天使融资，A轮B轮等各种融资讨论盈利点在哪里。听过摩拜CEO说过的话，盈利是股东要考虑的事情，我只需要把这条路走出来。即使他这样说，但是他也会考虑盈利的问题，必须要盈利。这个就决定了企业在参与社会问题的解决中不能有太强的实验性，或者说这件事情看不到盈利点的时候很难动用社会资源，没有办法让更多的人来参与。在这一点上，公益有很大的优势，当一件事情还没有太多的眉目的时候，公益机构可以秉着价值观，并且是一个公益的性质，可以号召社会上一些力量来投入进来。





比如，我这个机构是公益中心，支持残障人士的就业，残障人士在中国的情况是受教育程度比较低，很多学校不太能接受残障人士，家庭对残障人士的接受也比较弱，政府会提供各种补贴，残联也在做一些残障的培训，效果也不是特别理想。所以，目前就是这样的一个状态。我们关心的是如果残障不能正常就业，他们所谓的平等有尊严的生活是空的，另外，也会成为社会的负担。

所以，支持残障人士就业是很重要的事情。盲人就去做个按摩，肢体障碍就做做克客服，原有的这种就业模式也是矮化残障群体，就业的过程也并没有让他们独立自主。所以我们的机构和另外一个机构推动残障群体的创新就业，改变原有的就业形式，开始新的视角下的培训。我们提的一些新方法也还没有试验成功，但是，我觉得探索很重要。这个时候，公益的优势就发挥出来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事情正在进行探索，还没有形成影响力和模型，企业和政府都没办法接受。我们就通过公众的筹款，基金会的筹款，企业的筹款开展这样的项目，还有其他人士会加入进来。所以，在很多社会问题的解决和探索中，公益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当然，去到环保领域也是一样，推动政府进行行动作为，除了公益组织没有谁会做这件事情。 这两点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公益的落地承载形式是通过公益组织实现的，公益组织是中国十多年的新鲜事物，它也是通过法律注册的。目前的公益组织的形式有这么几种：民办非企业，基金会，社团。《慈善法》出来之后，符合慈善组织的特点可以申请慈善组织。公益组织作为一种组织形态，有自己的一些特点，首先是民间的，政府不能主导或控制，企业也不能主导或控制。第二个，是非盈利的，但不代表不收费，可能也会收费。因为公益组织是没有股东的，所以所有资金没有股东分红这种说法。第三个，是需要体现志愿精神。 公益组织怎么进行管理的呢？公益组织以理事会作为最高权力机构，公益组织比较重要的是组织理事会，理事会可能是社会上有各种影响和名望，认同组织的价值观，不会获得报酬，理事会的理事相当于志愿者，没有物质和利益上的关系，靠着自己的可信度的运作。对于公益组织来说，资源都来自于社会捐助，保持透明公开，对财务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对社会要有交代。中间的组织管理，组织文化，组织运作模式，当然有很多可以探讨的部分，在这里就不和大家探讨太多了。


互联网的发展给公益组织带来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非常想和大家探讨一件事情：互联网的发展给现在公益组织带来了什么新的东西。互联网的发展对整个社会都是颠覆性的影响，互联网时代是对工业化时代的终结，是一个新的时代，摧毁一切社会阻隔，带来一个新的社会形态。现在也是互联网时代刚开始，将来怎么发展不知道，但是对于公益行业有非常大的影响。




首先，民间资本开始进入社会服务领域，老人、残障人士、农业、城市贫困人群等等，都会是商业领域提供服务的对象。互联网带来了服务成本的降低，这也是原来参与公益和现在参与公益的不同。比如一个教育机构，可以通过互联网上课，学费可以降低很多，不需要一定要通过教室，受教育人群的成本也降低了，很多人都可以参与接受教育。因为互联网的原因，社会服务的成本降低，民间资本也会进来，并且在这种情况下，社会服务领域形成了很大的社会需求。 第二个，互联网使很多公益机构越来越以一种产品化、可复制、市场化的角度去运作。很多教育领域经常会说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就会有很多模块化的教育工具，产品化的趋势越来越明显。 第三个，慈善资源越来越多的倾向于小额捐款。比如支付宝，微信工具等工具的借用让人与人之间的连接越来越方便。在99公益日之前，有个WABC推出了一个给自闭症儿童筹款的方法，一元钱购画，不出几个小时，筹到了1500万，有500多万的公众，一块一块的捐出来的，筹款的效应非常好。如果在以前的筹款模式里面，根本不会有这种效果，所以这也是互联网带来的效果。

公益现在也成为互联网的一种内容，比如说，互联网上传播的关于残障的越来越多，大家越来越关心这件事情。倒不一定是说关于残障的公益越来越多，主要是残障的话题在互联网的传播里面是比较吸引眼球的，很多人会去看。所以，公益也成为互联网的热点内容。在这种情况下，公益也获得了某种优势，如果把握了互联网需要内容的需求，有可能成为互联网的热点和爆款。

小而美的公益项目是非常重要的


还有一点，我觉得也是非常重要，就是小而美的公益项目是非常重要的。在我看来，很多项目是可以解决社会问题的，小而美不需要影响很大，在一个有限的范围里面，是可以有成效的，是可以解决问题的。在互联网时代，有一个词叫“认知高度”，“认知天花板”，也就是说对一个问题的思考，探索里面的经验，有很深入的理解。最简单的理解是，一个公益项目需要投入几年的时间到里面，需要更多的深入和专业性。比如说，给贫困山区捐款一些书架，这一类的可能没有什么认知高度，非常简单，一看就明白，这就不是小而美，就不够美。小而美对社会问题的认知上一定是深度的。 小而美的公益项目还有一个特点是具有多方参与的接口。我用接口这个意思是说项目除了公益组织在推动之外，其他部门也可以参与进来。如果没有接口，很多资源和力量参与不进来，太隔离在社会之外的状态，就没有太可持续发展的可能。我们曾经做过残障人士的培训项目，因为他没有其他的社会部门可以参与进来的，都是老师在讲课，讲完了就讲完了。但是我们现在做就业就不一样了，企业需要参与进来，因为企业需要雇佣残障人士，需要和残障人士互动。有一些社会专业人士需要参与进来，需要给残障人士做分享。政府也会参与进来，这就是一个有接口的项目。 小而美的公益项目是可以逐渐形成可复制的状态，但不一定是全部复制。比如我们做残障人士的支持，在广州，有一些本土化的经验，如果说全盘复制到其他地方可能不太可能，但是可能中间的培训课程是可以复制的，可复制是下一步可以发挥它的影响力的。 这样的项目叫小而美，但为什么现在要发展小而美的项目，因为在现在互联网时代，复制是一个低成本的事情，并且当民间的商业资本不断地涌入，复制的资源会越来越多。反而，是缺乏发展能够解决问题的有认知深度的小而美的项目。所以呢，我是不同意徐永光老师说的公益市场化，大规模复制。我认为很多公益项目本身还没达到复制的程度，如果是复制也是低层次的复制。所以我觉得更多的公益组织要更专注小而美，先把一个小范围的事情做好，体现自己的价值观，能够有效，和其他界别互动起来，再复制，比较重要。 我觉得在互联网来临的时候，公益领域的发展会有一些新的，更多的变化。目前，变化也仅仅是刚刚开始，我个人认为，公益3.0模式即将到来，已经不同于以前公益的运作方法，以社会议题为核心的运作方式。





在一个小时的时间，分享的信息量比较大，关于公益是什么？公益的核心本质是什么？公益组织和互联网时代。今天，讲了这么多，真正的目的是需要大家具有一个透视眼一样的效果，我们在看公益项目的时候，能够辨别这个公益项目怎么样？公益组织是怎么回事？到底要解决什么事情？真的能解决吗？不再看表面，要看背后的问题。当你有这个意识的话，你就会思考这件事情，也会寻求更多的支持。

今天和大家分享的内容就到这里了，非常有幸能够通过看不到彼此样子的方式和大家来分享，希望大家过的愉快，开开心心的，谢谢大家！聪明干公益，有效做慈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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